如果能有趣什么要幸福?
For and for only Italo Calvino.
我不认为一个一辈子不下树的人是幸福的,就好像给忽必烈讲故事的马可波罗远不如威尼斯的马可波罗幸福一样。但是妳也会羡慕他们的人生,如果能有趣,为什么要幸福呢?
这句话本身是齐泽克的一句话 ,在讲这句话的同时,他还讲了一个故事:
斯洛文尼亚最幸福的时候是他还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后期。商品紧缺,几天才能买到一次香烟和咖啡,但是买到一次就是莫大的幸福。生活中所有的不幸都可以说是苏联造成的。「生活好穷啊!」「肏他妈的苏联!」「东西好缺啊!」「肏你妈的共产主义!」但是当斯洛文尼亚独立以后。不再缺乏的香烟和咖啡远不如缺乏的令人幸福,而且现在,你的失败真的是你的失败了,苏联和共产主义先你一步失败了。
幸福是一个很容易被操控的感受,就像电影院里的妳可以对着毫无逻辑的剧本哭,社交媒体上的妳可以对着无数捏造的新闻怒。我不想过多着墨于后真相的 shenanigans 上。但也确实,这是个幸福的时代不是吗?在妳的生活里还有无数缺乏的东西与情感,但是它们又是那么的近。
「马孔多在下雨」我的朋友们,马孔多现在风满楼。这绝不是个需要妳幸福的时代,这也绝不是一个妳可以幸福的时代。这是一个时代精神是不去看时代精神的时代,不是找不到时代精神,是不去看。
卡尔维诺写作的年代,二战刚结束,冷战的阴云业已密布。卡尔维诺觉得时代太过沉重,决定写轻盈的,优雅的小说。所以科西莫可以一辈子在树上,忽必烈有无穷的闲情逸致听马可波罗讲那同一个无数的城市,你也可以去看一本支离破碎的书。
现在恰恰相反,妳我可以极尽轻盈。一切在出现在 6 寸屏上时都与妳我有关,一切从 6 寸上沿划过之后就无关了。妳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柄这样重又这样轻的斧不再是信仰了,是妳。我想这是一个应该沉重的年代,沉重到茨威格会自尽,沉重到妳我都应该自尽。
当然,绝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是一个应该妳我都有趣的年代,三个不同的以撒为何会与三个不同的以实玛利大打出手。“Little bitches on them chess board” 又应该怎么走。
还请有趣,有趣是自由的,但幸福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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